自强风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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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东第一个中国结

  • 发布时间:2008-02-19

           

 “丹东第一个中国结是我偷来的。”一个跛脚的女人,在3月24日亲口告诉我,“其实,也就是偷艺。”偷艺?这个古老的说道儿,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,已经很陌生了,那是指徒弟偷眼默记师傅不肯外传的绝招。那么,这个女人,当年是怎么偷来了手艺,如今又是怎么把丹东的中国结“结”在东亚南亚、南美北美、东欧西欧的呢?

   在振三街17号楼一单元101室,这个叫慕佩荣的中年女人对我说:“这都是苦水泡出来的甜头。”

一瘸一拐的双腿,一摇一晃的小车,还有嘶嘶哑哑的吆喝

葱花零星的酱油汤,是孩子就饭吃的“小灶”,而一碗一清到底的咸盐水,就是大人下饭的菜了。1996年,跟丈夫同一天下岗的慕佩荣,只能做这样的巧妇。

为了还上“给孩子包顿饺子”这个愿儿,她蒸了一锅馒头,跟那辆仄仄扭扭的小车一样仄扭着身子,嘶嘶哑哑地吆喝。她没本钱,只能让全家先饿一顿,卖出去更好,卖不动才是口粮。渐渐地,她有了点儿底气。包子、馄炖、麻辣烫,她能吆喝出花样儿了。

“那个累呀,”她说,“白天卖小货儿,晚上就糊纸袋,瞌睡了就往太阳穴上摸清凉油,抹常了不好使,干脆再往眼皮上抹,生生“抹”来了一台织毛衣的机器。”织毛衣,没黑没白的,恨不得一觉睡过去。终于,她不愁给孩子包饺子了。这时,她就香香地想:要是真就睡死了,多屈得慌?

三天四宿的跋涉,两个月的饥饿,让一个“叫花子”偷回来了手艺

到了2003年,那台编织毛衣的机器,由于干不了时尚的细活儿,被慕佩荣卖了。这个时候,她已经有了穿透阴影的目光,这目光在寻找一样丹东没有的东西,她想,越是没有就越稀罕,越是稀罕就越值钱。于是,她就跛着脚出了趟远门,到浙江的一个小镇学打中国结去了。

头一回儿只身远行,火车汽车坐得乱了套,不是反向就是绕远,三天四宿她才到了地方。这个小镇,几乎家家都在打中国结。她花4000元钱买了个“徒弟”的身份。夜里,在挤巴巴的偏厦子里,摸着黑住在吊铺上跟乱哄哄的蚊子作伴儿。为了省下回去的路费钱,她一天只吃一顿饭,喝的是凉水,咽的是饼干。这些她 都能忍受,最叫她受不了的是,师傅收了钱却不教,只让她干些粗活儿。她只能趁师傅不在的时候进里屋瞅一瞅,然后扯一根线私下里摆弄,再不就“带出”一个中国结来,一边拆一边琢磨,要是琢磨不透,就使两个小钱儿,“巴结”上一个打工的“姊妹”,抽空问问,一天天像做贼似的。住了一阵儿,她又把自己打扮成“客商”,东家去谈货,西家去问价,谈得挑剔,问得苛刻,目的只是一个,让人家把中国结说明白。一开始,听外地口音,人家也信,可次数多了,人家就有了警觉,家家户户防她就像防备小偷。

偷艺两个月,她慌得心跳,饿得眼花,困得打晃儿,等到回到丹东的时候,已是蓬头垢面,拍开门时,丈夫和孩子一打眼儿都没认出来,以为是要饭的来了。当醒过神来的孩子哭着把她抱住的时候,她却只是艰涩地笑了笑,然后就把眼泪滴在丈夫端过来的饭碗里了。

那根红线,是从心里抽出来的,这根线牵挂着她新的寻找

慕佩荣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。自从办起了丹东市好运来工艺品厂,跟她学徒的下岗职工有1000多人。她手把手地教,动不动就教到半夜,这时她就再给徒弟端上夜宵,然后让丈夫开着残疾人代步车,把徒弟送回家。徒弟们一个个都学成了手,就连徒弟的徒弟也开起了手工作坊,她却笑得更甜了:“钱有多少算多?跟和我一样下过岗的姐妹一起有个温饱,才是比钱大的事。”

慕佩荣的“比钱大的事”,就这样叫下岗女工的巧手出了名,那名气不光在国内响亮,而且在国外也有一号。艺术的语言是没有国界的,丹东的中国结是送给全人类的祝福。因此,东欧西欧、南美北美、东亚南亚的客商,可乐意让她们的中国结“留洋”了。

为此,慕佩荣用辛勤的耕耘收获了“丹东市下岗再就业标兵”、“丹东五一劳动奖章”等荣誉。


来源:信息中心  郑胜利